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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面就是我大哥家了?!?/p>
泥巴矮墻,圍了個小院子。
院子里,一只老母雞帶著三五只小雞在角落的草地里啄石子。
一旁的棗樹下,擺著張竹躺椅,躺在椅上的人,聽見院子外有人說話,瞇著眼睛,露出一絲縫隙。
”老三,你帶兩個陌生人來干嘛?”
錢老三走進院子,得意笑道,“二哥,趕緊起來!這是我砍柴路上遇到的兩位江湖郎中?!?/p>
“江湖郎中!”錢老二蹭的一下從躺椅上跳起來,目光上下打量兩人,剛才還興致勃勃,看到這兩人年紀輕輕的,免不了有些懷疑和失落。
“哎呀!你就放心吧,郎中說了,治好了才收錢!”
這話一聽就讓人心里踏實!
錢老二立刻笑嘻嘻走上前,“郎中,趕緊給我看看吧?!?/p>
“好?!惫к破唿c點頭,掃視一圈,院子里有張木樁制作的桌子,“坐那兒聊吧?!?/p>
“好好!”
錢老二迫不及待坐過去,熟練的撩開右手的袖子,放在桌上。
“郎中你看,這就是那該死的臭狐貍抓傷的地方!”
恭芷七仔細看了看,如果不指出來,皮色正常,根本看不出來抓過的痕跡。伸出兩指,按壓手臂。
“痛嗎?”
“不痛!”
恭芷七換了一處按壓,得到的是一樣的答案。
“哎呀,郎中你不用浪費時間了,我這手臂,白天除了在陰涼地方有點酸脹感,一點事都沒有,尤其是曬著太陽,舒服的很!”
“嗯……那你身上可還有哪不舒服?”
“沒有,能吃能喝,就是睡不安穩。每次從夢里疼的半死醒來?!?/p>
“你伸出舌頭,我看看?!?/p>
錢老二看了幾個醫生,似乎已經熟練了流程,張嘴伸出長舌頭。
舌苔并無明顯異常,只是稍微有些濕氣,大概是這些天躺著不活動,體內積了些濕氣,問題并不大。
又細心看了眼瞼。
沒有問題。
最后把脈。
診得常脈。
不浮不沉,不急不慢……再正常不過了……
又一一詢問了些病情相關的事情。
基本上和之前從錢老三那兒聽說的一樣。
沒有其它毛病,一切正常,除了每晚做夢,夢見自己的手臂就像骨頭斷裂一樣疼痛,硬生生從夢里痛醒。
了解了所有情況,恭芷七微微蹙眉。
“你稍等一下,我和我……師兄商量一下你的病情?!?/p>
恭芷七站起來,拉著楚冬荏往院子角落走了幾步。
“脈象正常,身體各處都正常,你可有觀察到什么異常之處?”
楚冬荏搖搖頭,“看他精神談吐,也都正常,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?!?/p>
“這還真是奇了怪了……”
恭芷七悶頭細思量。
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,除了睡覺痛醒之外,沒有任何毛病。
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。
如果哪位大夫,一定要說他有病,那一定是大夫有病。
其實恭芷七有點想看他病發時的狀態,但是大白天的,總不能讓別人說睡著就睡著……
而且還是在一群人圍觀在旁邊的情況下……
難道要自己大半夜守在旁邊看他睡著,等他痛醒?
錢老二見兩個郎中沉默的站在一旁,神情凝重,也并未彼此商議,走上前問道。
“郎中,我這病是否嚴重?”
別人看病,都希望郎中報喜不報憂,最好說自己沒病。
但是看了幾個大夫都說自己沒病,唯獨自己被這病痛折磨,錢老二急需有個郎中肯定的說,他有??!
就像一個掉入井底的人,只